月 • 夜

这两个字，永远要在一起吧。
没有月的夜，显得好孤独；没有夜的月，显得好另类。

夜，我遇见妳。


毫无目的地在喧嚣的夜里走着，烦躁得很，
夜里的我，总是寂寞的；夜，不就应该孤静的吗？
下意识地挥一挥头，停止胡思乱想，身边不认识的女孩子，投来异样的眼光。

算了，我是个怪胎。

抬头，苦笑，往前，忘记是并列，或者承接，但接下来的递进，让我看见了妳。
四目交接，我看到妳的孤寂，妳也告诉我，妳看到了我的烦闷。眼神的交换，我和妳共同离开人潮。


把脚堆进沙堆，抬起来，看着沙的流动，妳坐下。
无意识地重复动作。

“你是哪粒沙呢？”妳开口。

有些惊讶地回头，但随即明白，人不就是沙堆中的微小的一部分。那些没被涨潮退潮影响的，就是身家较好的；每天都要受尽煎熬的，就是住靠海的一堆。
但人生啊，沙子啊，每天被海浪袭击的，不就扎的更稳吗？甚至，和其他沙子，组成一颗大石，屹立在海边。

我向妳笑了笑，没答腔。

脚边落下一颗石头，回头看妳顽皮地笑着：“这是我。”
走向妳身旁，蹲下。

妳是地下的沙子，我是天上的星星，我说。

看了妳不忿的表情，笑着躺下。

我比较喜欢星星的比喻，妳看，今天有几颗闪亮的星呢？
今天，就是他们的舞台。
其他的星呢？不见了吗？
不，他们有的在寻找自己的天空；有的正准备着明天上来表演呢。

而，月，就像一个配角，永远都衬托着星。

月，不被人发觉，却，不可被忽略。
没有月的夜，没有月的星，那一点小微光，会令人赏心悦目吗？

月，就像伯乐，找寻着可以将光芒照射至几千光年之外的星。
这个伯乐，永远存在；只是，千里星，离伯乐太远。


妳歪着脑袋看着我，再缓缓点头。
看着妳可爱的模样，不禁笑了起来。

“笑什么？！”

仿佛可以感觉到，妳叉着腰，跺脚发牢骚。
再次笑了起来，没回答，反问，

妳的舞台呢？

顿了顿，妳的回答让我讶异：“找不到伯乐。”

短短的五个字，却感觉到深深的悲哀，就像“倩女幽魂”的女鬼不甘心的样子。
妳听了转身打我，眼里还是落寞。

其实我也没看过什么“倩女幽魂”，只不过找个东西来唬弄罢了。

幸好，妳笑了。
一片寂静，海浪的声音，缺少海鸥的陪伴。

方文山说，海鸟跟鱼相爱，只是一场意外；星星，也不会跟月相爱吧？
别误会，这里的月，是月亮，并不是“死亡笔记”里的夜神月。
既然说到，夜神月舞台上的角色错了。

“嗯？怎么说？”

他以为他是个主角，而那本Death Note是他的道具。
其实，到头来，真正的主角，是死神Ryuk，而笔记本，夜神月，甚至L，N，都是它的道具，它觉得闷了，就丢下他们，回到它的世界。

“夜神月是个坏人，竟然利用喜欢他的人，甚至减少她的寿命！”

吓了一跳，我在谈论故事的主干，妳却扯到了最小部分的爱情，这，就是女生吗？

刚想说出口，妳却说：“你不会这样对我吧？”

呃，吓得翻身坐起来，抓抓头，正不知怎么回答。

“对不起，说了奇怪的话。”

嗯，没关系，失恋大过天。

妳回头瞪了我一眼，好像在埋怨为何我那么犀利。

试图化解沉默的尴尬，其实，我站在我的舞台上了，伯乐，却已经离开了。

妳回头，好，引起妳的兴趣了。

我应该是幸运的吧，遇到了许多伯乐；我也可能是霉运的，一个个伯乐都离我而去。
或许，我本身也是个伯乐（别露出那一种脸！），而我遇见的，在为我充电，让我寻找千里马；
妳，是我的千里马吗？

妳翻过头。

干嘛害羞啊？

“我没有！”

妳脸红了耶。

“胡说！”

那为何不说话？

“我在想东西！”

看妳着急的模样，我也停止闹妳了。

过后，妳开始了妳的故事，而我只是好好地当个聆听者。
脑海里，找不到妳说的字字句句，因为那已深烙在我心。

写这篇时，还有一小时就破晓了。
打下 “终”，眼皮也快闭上，听着张靓颖的“Midnight, Goodnight”，躺在熟悉的床上。


晚安，我的月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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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，写于2006年12月2日。
看回以前写的东西，常常会有的感觉是“当时的我为何会写这种东西”，是在认为，当时的我很白痴；
看了这篇三年前写的东西，得到的感觉却是，“现在的我为何写不出这种东西”，是在认为，现在的我很无能。

越来越懒了，很明显且影响最大的原因；
久没学习及书写华语，对于文字的敏锐变差了，勉强的理由，合格的借口。

嘿，现在想回去那个时间点，原来当时我还没考完SPM啊，
那也就解释了在文中我所使用的一些文字结构的术语了。

之前我还认为过多几年，人生的历练（说得太老成了吧）多了，在文字上的修为也会跟着成长；
结果却是为了迎合世事的变化，我变得迟钝了起来。
很悲哀的一件事。

更悲哀的是，我那么迟才发觉。


说回上文，
确实，当时我是为了赌气，为了证明我也能随手拈来写个千多个字的故事，
当时的我，却好像没那么随便？

有看过原文的，应该不多；
有看过，还记得，且依旧是现在的读者，更少。

其实也没关系，原文是一堆没空行没空格的文字，当时也不知道弄什么奇怪的写法，弄得连我自己读回都很混乱；
现在我重新打上空行，文字一字不改，希望效果会比之前的好上几倍。